空空荡荡,无人回应,方才的事仿佛只是幻觉。陶锦眨了眨眼,她将小狗的钱袋子填满,转身离开房间。大
刑房内,少年怀七跪在地上。
因昨夜办事不力,又在集合时最后一个赶到,他被罚了十五鞭。行刑前,怀七将黑色里衣脱掉,赤裸上身。他月俸本就不多,暗卫半年才发一次衣服,若这件衣衫被抽破,又要花钱买衣服,不划算的。
“你可有话要说。"施刑之人照例询问。
怀七沉默摇头,任由同僚将自己双手高束起,接受惩罚。陶锦飘在角落里看着。
特质的细韧刑鞭沾了水,一鞭子下去,少年背上瞬间泛起淤血红痕,没给他缓解的时间,第二鞭、第三鞭接连落下,半分没留情。最后,连她给小狗绑的蝴蝶结都被抽开,腰侧的伤口再度裂开,血色流淌,少年低垂着头,浑身紧绷,却一声不吭。十五鞭很快,结束时,小狗已有些脱力。行刑之人放下鞭子离开,只扔下一句。
“明早再离开。”
这是规矩,受罚的暗卫要在刑房囚一夜,反思自己的过错,连束起的双手也不能解。
待他离开后,陶锦才显了身形。
听见脚步声时,怀七还以为是同僚去而复返,直到眼前出现一双梨白色女子绣鞋。
他身躯怔住,缓缓抬眸。
果然是她。
陶锦蹲下身,指腹触上小狗的脸颊,发觉他额角都生出冷汗,“疼不疼。”他又没丧失痛觉,怎可能不疼呢,但面对女子的询问,怀七还是摇头。“你怎会来这里?”
陶锦道:“你因我受罚,我自然要来。”
“与你无关,是我自己办事不力。”
陶锦倏尔问,“你经常被罚吗?”
“没有。"少年小狗沉默一瞬,开始惜字如金。陶锦有些不信,她初见二十岁的小狗时,对方身上便有很多伤疤,大多都是受罚时留下的。
她掐着小狗的下颚,凑上去亲了一口,口中安慰道:“会好起来的。”少年呼吸一滞,苍白的脸颊有些泛红,他问道:“你还没告诉我,你叫什么。″
这般亲密的事都做过了,他竞还不知对方姓名。“都说了,叫我姐姐,或者……“陶锦拉长语调,促狭一笑,“叫我主人。”这次的时间过得很快,感受到熟悉的抽离感时,陶锦轻叹,“时间到了,等我下次来,带你出去玩一天。”
跪在地上的小狗蹙眉,语气有些急,“什么时间到了?你要去哪?”陶锦没来得及回答,意识被迫抽离。
大
回归现实时间线。
她眨了眨眼,转身看向身侧。
入目不是小狗熟悉的双眼,而是他阖眸休息的模样,似是梦见什么噩梦,男人眉宇紧蹙,唇角也抿着。
片刻后,男人睫翼轻颤,猛然睁眼与她对视,眸中是来不及掩藏的落寞,还有些她看不透的复杂情绪。
难得啊,小狗醒的比她晚。
“梦见什么了?"陶锦好奇询问。
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小狗什么情绪,只见他瞳孔轻颤,匆匆垂眸敛起情绪,低声道:“属下……属下不记得了。”
陶锦唇角一僵,危险地眯起眼。
小狗没有撒谎的天赋,他在骗她。
盯着男人瞧了半响,她忽而扯开被子,去看他腰侧。果不其然,男人腰际有道极淡的刀伤,陶锦摸了摸,又将他翻了个面,仔细看着。
小狗后背的伤疤很多,鞭子留下的痕迹也不少,她指腹一点点抚过,也没分辨出哪些是昨夜留下的。
怀七沉默趴在床上,肌肉绷紧。
他知道小姐在看什么,正是因为知道,心底才分外难过。昨夜的他始终站在小姐身旁,看着小姐低声哄十六岁的他,不仅说她与他前世有缘,还亲手照料他,忙前忙后给他上药。小姐说的对,十六岁的他身在福中不知福。他从未拥有过的偏爱,十六岁的他却不知珍惜,甚至还敢掐红小姐的手腕,对小姐冷眼相待。
怀七不止羡慕,阴暗扭曲的嫉妒在心底疯狂生长,他甚至尝试过钻进自己十六岁的身躯内。
可是他做不到。
在那个时间线里,怀七像被排斥在世界外的局外人,无人能看见他。他用尽全力,也只能将纱帐撩起一瞬。
十六岁的怀七有些穷,他知小姐看不上那点钱,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小姐钱袋的位置。
谁知晓,小姐不仅没动,甚至将钱袋里塞满银两。看着小姐的举动,怀七愣愣站在床前,魂灵没有眼泪,他只是觉得脸颊有些湿,心脏像被掏了个窟窿,任由冷风穿过,疼的他喘不过气。陶锦收回视线,戳了戳小狗的腰窝,“起来。”怀七沉默起身,他习惯性垂着眉眼,不敢让小姐发觉端倪。奈何事不遂人愿,下颚被掐住,怀七被逼迫着看向小姐,没有梦中的温柔哄诱,小姐的语气很冰冷。
“怀七,你知道的,我讨厌有人骗我。”
陶锦顿了顿,残忍补上一句,“要么说实话,要么滚回将军府。”若是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