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回来了,不对,怎麽只有一个人?」
何橦顺着望去,果然只有一个人。
他赶忙迎过去:「牛主簿,您怎麽又回来了?」
牛平天骂骂咧咧:「秦牧野说他跟邕王是朋友,所以才能住过去,我跟邕王都不认识,就让我回来住。你不是准备洗尘宴了麽,洗尘宴呢?」
何橦恍然,连忙点头:「在呢在呢,我这就带牛大人去!」
「赶紧!」
牛平天不耐烦地催促道。
他心里很不爽,在飞舟上呆了两天,他完全是被处于孤立的状态,没人说话都要自闭了。
但他心怀壮志,所以忍辱负重,誓要把秦牧野他们的行踪摸个底朝天。
结果下了飞舟,被孤立得更厉害了。
等会吃饱了饭,一定得找机会黏上去。
我可是很尽责的!
何橦忽然谄媚道:「对了牛大人,咱们这前几天,刚捕获了一头莽牛凶兽,身材健壮肤色艳丽,而且还是母的,您看……」
牛平天严肃的神色悄然涣散,嘴角忍不住向上一歪:「是不是还没驯服?若是没有,我可以顺手帮你们驯服她!」
何橦大受感动:「那就多谢牛大人了!」
……
「这傻缺牛,还想跟踪我!」
秦牧野嗤笑了一声,这次来岭南,他一点都不想玩虚的。
皇帝在岭南有眼线,已经把这个案件的基本脉络交给自己了,外加他一直在关注着冯塽,完全没必要跟地方官员虚与委蛇。
就更别说牛平天了。
这个案子,根本不是能不能查出的问题,而是敢不敢杀的问题。
当然。
秦牧野心里清楚的很,戚家灭门案的确很严重,也值得派自己来当钦差。
却绝对不值得李锐讲那麽多风土人情,交代那麽多细节,明显是有更重要的案件等着自己去查。
而且,这两天他隐约感觉到了,有两个宗师级别的高手就藏在飞舟上。
一个,应该是保护李星罗的蒲鸣竹。
那另一个是谁?
两个宗师随行,不可能只为了戚家的案子。
可如果有更重要的案件,为什麽李弘和李锐不直接告诉自己?
秦牧野不理解。
他摇了摇头,决定到时候再想。
第一次来岭南,他也想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。
他环视了一圈,发现这里的街道的确破,不说京城,也不说安津县这种京县,这边的城建甚至不如安南的城池。
不过毕竟是州城,热闹还是挺热闹的。
秦牧野忽然看向一家人满为患的店铺:「那不是符纸店麽?怎麽这麽多人,邕州的百姓这麽富麽?」
他是真的有点疑惑,低级的道法在大乾几乎是公开的,所以但凡稍微大点的城,都会有符纸店铺,这点并不奇怪。
但道法需要的天赋门槛要比武道高很多,加上符纸需要的材料不便宜,符纸的价格从来没有下来过。所以即便是在京都,符纸店也不会有这麽多客人。
可这边……
冯塽苦笑一声:「岭南凶邪甚多,到了晚上特为尤甚,即便在城里也不安全,所以只要不是穷得揭不开锅,每家每户都会买镇宅符。一两银子五张,一张管半个月。」
「家家户户都要贴?老百姓赚的钱,怕是都贴在里面了吧?」
秦牧野眉头微皱:「这麽便宜的镇宅符,挡得住那些凶邪麽?」
冯塽摇头道:「这些镇宅符连城片,只要一张被触动,能纠集好几张的灵力,足以挡住一会儿,腾出逃生和民兵救援的时间。那些凶邪也知道不啃硬骨头,见到有镇宅符的,就直接绕道了。」
「哦……」
秦牧野若有所思,镇宅符这麽普及,他可没听李锐说过啊!
问题是有了镇宅符,这边的治安也没好多少啊。
这里面……怕是有大问题。
岭南穷的很,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最多也就赚一两银子,结果近半的收入都要用来买镇宅符。每家每户都买,这得是多麽庞大的利益?
他拧着眉头:「那买不起镇宅符的要怎麽活?」
冯塽沉声道:「能借住的借住,借住不了的躲自家地窖,再不然就去忠良庙周围求庇护,总有办法的。你看……」
说着。
远远指了指。
秦牧野顺着望去,果然看到了一个庙宇,牌匾上写着「陈良庙」,应该是地方有名的文臣武将,最近二十年大乾境内建过很多类似的庙宇。
庙宇不算大,但香火很旺盛,上香的队伍都排到庙门外了。
而在庙墙周围,排着放满了卷着的草席铺盖。
他有些疑惑:「管用麽?」
冯塽挠头:「反正没出过什麽事,我也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什麽玄机,但听那些人说,忠良庙蕴含着天地正气,寻常凶邪不敢接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