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,安冉正龇着牙从姐姐和几个丫环面前的碎银堆里划拉银子,“愿赌服输。这是你们输给我的。哈哈,我又赢了!”
“四公子,你怎么又赢了!”几个丫环一阵哀嚎。
季安澜见安冉一副得意的样子,笑得止不住,“让你们四人一队,也没赢得了他。”
“下把我们一定要赢回来!”
“来啊来啊,一会让你们一局都行!”
安冉正叫嚣着,忽然手往下压了压,“好像有人敲门!”
等锦年出去外头把安昕和向晚领进来,大伙都愣了愣。
方才叫他们过来玩不来,现在怎么自己又跑过来。
“快过来,怎么就你们俩个,也不带丫环。”季安澜忙下榻招呼他们。又让人给他们拿汤婆子。
“大姐,四哥。”安昕牵着向晚站在那里,有些局促地打着招呼。
“快上榻。上面暖和!”安冉回神过来,也起身招呼他们。
直到在榻上坐定,兄妹二人抱了汤婆子,安冉又用被子把他们一盖,二人这才缓了过来。
“大姐,四哥,你们在玩什么?”
“我们在玩游戏,陪都那边盛行的游戏。很好玩的,我来教你们!”
又来了两个人,安冉跃跃欲试,跟兄妹俩讲起游戏规划……
“两个人自己拿着灯笼就过来了,也不知在院外站了多久,咱们方才闹得太欢了,怕是都听不到他们敲门。”
锦年悄声跟季安澜说道。
季安澜看着正细细听安冉讲游戏规则的兄妹俩,再想到方才他们二人拘谨的样子,叹了一口气。
当年她和安冉还有外曾祖母细细呵护,可这兄妹俩,一朝从天到地,只怕还要适应一段时间。
“去跟他二人伺候的人说一声,就说八公子和十姑娘在咱们这,一会咱们再送他们回去,让他们放心玩他们。”
“是。”锦年应了一声,和锦瑟出去了。
榻上听完安冉讲好游戏规则,兄妹二人都来了兴趣,又跟季安澜借了银锞子,很快就和安冉玩在了一起。
玩到兴头上,一直守完岁了,也不肯回,就在季安澜院里的厢房睡了。
自除夕夜起,兄妹俩就成了季安澜院里的常客,连带着其他兄弟姐妹也过来玩,季安澜的院子这个年热热闹闹。
她让人订做的那些金银锞子,也让一众弟妹刮分干净。
大房的孩子这个年不出去走动,但二房三房的锦婳他们是要随父母出去应酬的,要回外祖家,也要去各处亲戚处拜年走亲。
府里通常便只有大房的几个孩子在。无处可去,也都愿意窝在季安澜那里,一众兄弟姐妹经了这个年,倒是亲近了不少。
刘氏瞧着都高兴,还跟季明堂夸季安澜有当大姐的风范,把一众弟妹带得好。
“不然把大房的掌家权交给安澜?”
季明堂无可无不可。死了两任妻子,到底让他意兴阑珊,对很多事情也失了兴趣。只说随母亲安排。
刘氏见不得儿子这样,在与侯爷的家信中便与他商量说等一年孝满,就为他再物色一房妻子。
不然大房这么多孩子,婚迎嫁娶什么的,总不能一直让妾室做主。
与安澜倒未透露这个,只说要把大房掌家权交给她。
季安澜却不想接。外头生意上的事已经够她忙了。
“刘姨娘家当得好,就仍由她管着吧。她也要操心知柳的嫁妆,手里掌着大房各处事务,人手上也好安排一些。”
刘氏倒是有些意外,“你不想学着掌家?不提前适应,将来你嫁到王府,怕是要手足无措,被下人拿捏。”
季安澜不肯应。掌家一事,她在外曾祖母那里已是学得够够的了,没必要再从小刘氏那里抢掌家权。
“掌家一事我会向二婶三婶请教,至于大房的事务,我是小辈,不好插手。”
刘氏见她不接,只好罢了。
等女儿临安王世子夫人回娘家,便与她说了一嘴,又让她帮着季明堂留意妻子人选。
季氏点头应了。
“这安澜我倒是看不透她。你看世子院里那几个,我一告病,她们就恨不得抢掌家权,怎么到了安澜这里,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。”
之前蓝氏在的时候,她对蓝氏不待见,但也从不跟蓝氏在掌家这事上闹。
刘氏就感慨说道:“她跟她母亲一样,在钱财上是个大方的。不争掌家权。”
“那也是她们自己有钱财,才不想着扒拉。”
说到这个,季氏都有些羡慕,“当年温氏嫁妆丰厚,如今全落在安澜手里,也不知又生出多少来。”
她如今掌家,常常觉得银钱不凑手。四处想着如何生财。
“也不知她手里有没有生财的营生,我也好投一些过去生些银子。王府那些产业,我也不好插手。”
攒点私房,王府到处都有人盯着。
“你求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