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接手河西,到那个时候,隋王就可以回来了。”
李琩淡淡笑道:“说话容易办事难,在河西杀盖嘉运,如果真的那么轻巧,也不用给我这么大个名头,让我离京去办。”
李林甫笑道:“我相信你会办成的,也一定要办成,这对你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,虽不至于让你进中枢,但回归之日,圣人必有补偿。”
“算了吧,我只求能平安回来,”李琩道。
李林甫摇了摇头:
“你不能只有这么点要求,只要事情办成,老夫这边定然会为你争取,自打你出嗣以来,已经打破了很多惯例,今后又会如何,谁也说不清楚,老夫年纪大了,家里儿孙不争气,也就四郎一个还算勉强干练,老夫也想找个可以托付子孙的贵人啊。”
人家这句话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,你一定要争,只要你争,我这边一定会配合。
他是肯定要扳倒太子的,你死我活的局面。
“代我向裴公问好,等我回京,还想找他喝顿酒呢,”李琩看似不经意道。
李林甫只是微微错愕后,便捋须笑道:
“老夫现在对你,越来越有信心了,功成之日,本相亲自敬你一杯。”
两人说话,总是有那么多暗语。
送走李琩之后,李林甫还有一件事情要做,那就是查清楚到底是谁泄露的消息,以至于盖嘉运有所警觉。
其实这个人很好猜。
李琩完全清楚,李林甫压根就知道这个人是谁,但他肯定不会动。
不是严挺之,严挺之也只是跟李琩提过这件事,连儿子严武都没说。
其实是裴耀卿。
裴耀卿是最想搞死盖嘉运的,因为两人已经结仇,而裴耀卿的性子,咱们一旦有仇,我一定得弄死你。
如果弄不死,那是我实在没能力,就比如李林甫,他们俩以前也有仇,但是很显然,裴耀卿不具备搞死李林甫的能力。
李琩那句话,就是提醒李林甫,我回来之后,希望裴耀卿一切都好。
而李林甫的回答,自然是暗示李琩,你猜对了,就是裴耀卿那个老狗干的,这是将盖嘉运往死路逼啊。
送出长安城,李林甫他们便回去了。
而李琩在长安城西的第一座驿亭外,见到了为他送行的一众好友。
他当然不会上前打招呼,王维他们也不会过来打招呼,双方就只是这么遥遥的挥了挥手,算是道别。
渐行渐远,李琩能听到后方的驿亭内,王维正在高声吟诵着一首诗。
但距离太远,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。
你得大声点啊,不然读者们还以为我编不出来呢。
这就是为什么后世很多传唱的诗歌,都是在驿站创作,交通不发达,一次别离,很可能再见无期。
诗歌为男人之间的友谊,增添了一份浪漫
回去的路上,李林甫乘坐马车,车厢内还有一人。
东宫司经校书苑咸。
“消息错不了,太子妃昨日悄悄离开了十王宅,人是被贺知章给带出去的,监院中官曹日昇那个废物,碍于贺知章的威望,查都没查,”苑咸小声道。
李林甫微微点头:
“你错了,不是曹日昇不够谨慎,是圣人有过吩咐,贺知章是太子之师,尊师重道,总是查验人家的车辆,有点太明目张胆了。”
李隆基对十王宅的监视,松松紧紧,始终要维持在一个合理的尺度。
贺知章是太子老师,你总是搜查人家的车辆,监视之心也太过明显,这跟侮辱人没什么两样了。
所以有些时候,还是要适当宽松,加强监视便好,有些不合适的举动,是会激起亲王们的抱怨情绪的。
“我一直在派人盯着,太子妃自以为谨慎,滴水不漏,但还是被卑职查到了,”苑咸道:
“她去了安兴坊。”
进了安兴坊之后的行踪,那就不好查了,毕竟坊内时常有羽林徘徊,右金吾如今也是着重巡查顶头上司所在的里坊。
在这里,是跟不住人的。
李林甫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他其实也已经知道,李琩昨晚去过一趟宁王宅,那么依照当下情形,其实已经不难猜了。
不过接下来监视宁王宅的事情,就不是苑咸能办的了,他要交付给另外一人。
右领军府兵曹参军事来瑱,右领军将军来曜的儿子
左右领军府,是李林甫摄府内军事,一人领两府,权利足够大了。
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,这是后世的一句话,当下的军府,遵循的是汉代贾谊《治安策中的八个字:如身使臂,如臂使指。
可谓言简意赅,概括成两个字,就是执行。
其它卫府多多少少都有些内部斗争,但是在左右领军府,李林甫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,两座卫府军纪严苛,可谓真真正正做到了如臂使指。
来瑱今年二十八岁,他爹挂职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