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就是想证明自己不靠老丈人,也能考中,他的自尊心还是很强的,他也知道,王忠嗣瞧不起他。
那么与他一起来到长安的,自然也有王忠嗣的女儿王韫秀,你们可以在太原乱来,但是在长安,给元载一百个胆子,他也不敢住进王忠嗣的家里。
他敢去,一棍子就能把他打出来。
那么想要与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见面,上元节前后三天,可以说是唯一的机会了。
他没有那个本事联系王韫秀,所以是王韫秀悄悄派人布置好了一切,两人约好了在正月十四的晚上私会。
但是他们挑选的地方很有意思,靖安坊。
这个坊挨着朱雀大街,坊内西南有一乐府,归左教坊,眼下的乐府已经是人去楼空,大家都上街表演去了。
约在这里,自然不会被人看到,何况还有从太原带来的仆从奴婢,帮王韫秀放哨。
小别胜新婚,两人甫一见面,
“元郎”
“十二娘”
然后两张嘴巴就啵在一起了,像是纠缠在一起的两只蝴蝶,在回字形的廊院下晃来晃去,非常的激情四射。
要不是因为回廊内灯笼亮着,李琩也看不到。
乐府的隔壁,就是咸宜公主府,府内有一高达五丈的观景楼,可眺望朱雀大街。
自然也能看清楚乐府内发生的事情。
后世的正月十五舞龙舞狮游行,大街两侧的高楼是最佳的观景场所,在眼下的长安,也是如此。
只不过拥有像咸宜这样观景台的宅子,不多,但凡有的,绝对已经上人了。
因为站在这里看的清清楚楚,还不用跟在人群当中闻屁味儿。
王韫秀对长安不熟悉,压根不知道她和情郎的整个偷情过程,都被人看的清清楚楚。
她根本注意不到这边,因为观景台没有点灯,黑漆漆的一片。
点了灯,会影响观看朱雀大街的彩灯游行,只有乌漆嘛黑才能看的真切。
但是眼下,李琩他们肯定是没有心情看彩灯了,他,咸宜、韦妮儿、杨绛,全都在盯着王韫秀和元载的激情碰撞。
“这是哪家的丫头,这么骚?”咸宜小声的凑至李琩身边道:
“你眼神好,能不能看到回廊外面巷子里那几个人打着的灯笼上,写的什么字?摇摇晃晃的,我看不清楚啊,”
韦妮闻言凑过来,低声道:“是个王字。”
“王家哪房的丫头这么不要脸啊?”杨绛也是眉头微蹙,一脸的鄙夷,但并不影响她的眼神始终放在王、元二人身上。
从一开始那几个人进入乐府,就已经引起了李琩等人的注意,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还是韦妮儿眼尖,发觉异常之后,悄悄扯了扯三人衣袖,大家非常默契的屏息凝神,欣赏着下方那一幕。
“衣衫华丽,不是寻常人家,在这里偷情私会,要么还没嫁人,要么就是红杏出墙了,”咸宜饶有兴趣的躲在观景台的柱子后面,只露出半张脸,聚精会神的欣赏着。
下方两人的大白屁股,在月色下分外显眼。
李琩看着看着,有点不想看了,于是轻哼一声,示意韦妮儿和杨绛也不要看。
但是两人完全忽视他了。
因为李琩认出了那个少女是谁,其实咸宜也认识,但是咸宜没有他的眼神好。
李琩一开始也没有猜到,而是韦妮儿那个王字提醒了他,再定睛一看,不是王韫秀还能是谁?这丫头长大了啊,发育的挺好。
王忠嗣名义上,是他的义兄,那么王韫秀从前自然是常去宫中的,也常去少阳院,李琩自然认识。
他虽然没有听说过王韫秀有情郎,但大概能猜到,那个大白屁股的年轻人,多半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凤凰男元载了。
人家这个凤凰男还是不错的,历史上做到宰相之后,也没有抛弃妻子,只不过就是小妾多了点。
这小子的谥号是“纵”,忘德败礼曰纵,可见生活比较放荡。
望着三个女人依然在偷窥人家,李琩后退几步,躲进角落里,重重的哼了一声。
一瞬间,咸宜三人仿佛受惊一般,迅速蹲下,躲进观景台的围栏后面,三双看向李琩的眼神中,充满了埋怨。
随后,三女对视一眼,掩嘴偷笑,她们都觉得刺激,那么下面那两个肯定更刺激了。
也就是一两分钟,咸宜缓缓起身,露头再看向乐府方向,回廊下的男女不见了,外面的那些仆从也消失了。
“阿兄真没劲,窥的正有兴致,被你给搅了,”
咸宜哼了一声,在椅子上重新坐下,已经没有心情观看游行了,而是碎嘴的与韦、杨二人聊起了刚才的情景。
如果今天只有李琩在这里,那么他一定会从头欣赏到尾,但是妹妹和自己的女人在场,就不行了,避免她们也学坏了。
毕竟刚才李琩也都看到了,元载的技术是非常过硬的,怪不得能俘虏王忠嗣的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