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意欢嘴被堵住,根本没办法说话。她呜咽的哼着,恐惧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,压的她瑟瑟发抖。</br>她这段时间一直战战兢兢,知晓乔挽颜是个恶毒的性子,也知道依着她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。</br>可真到了来临的那一刻,她还是觉得害怕,极度的害怕。</br>她会对自己做什么?</br>乔挽颜最是喜欢欣赏别人恐惧的样子,害怕自己的样子。尤其是瞧着命定比自己过的好的乔意欢。</br>“姐姐在抖什么?”</br>“姐姐害我伤的这么重,险些没了命,不该关心我不日不夜的照顾我吗?怎么一直避着我不见我呢?”</br>乔挽颜神色微动,紫鸢走上前将堵住乔意欢嘴的东西拿了出来。</br>“你、你想做什么?你若是伤了我,殿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!”</br>乔意欢咬紧牙根,“你那日主动为殿下挡箭,日后即便说出、说出是我将你推出去,殿下也不会相信的!”</br>乔挽颜没说话,只是看着不远处靠墙抱壁的陆今野,百无聊赖之下忽然就升起了一抹戏谑之意。</br>若是.......</br>若是让话本中本该为乔意欢生死不顾的陆今野去伤乔意欢呢?</br>多有趣啊?</br>乔挽颜心思恶劣,指了指自己的伤口,“看见了吗?我这里受伤了。但是姐姐比我坚强,所以弄的对称一些吧。”</br>乔意欢愣了一下,似乎想到了什么,拼了命的挣扎,“放开我,放开我!”</br>乔挽颜皱眉疑惑,“姐姐怎么不柔柔弱弱的求饶了?”</br>紫鸢又重新堵住了她的嘴。</br>陆今野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女人,于他来说这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,甚至只是见过那么几次面,话都没有对过几句。</br>他素来讨厌任何人,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。</br>但为何,他有些下不去手?</br>陆今野双眉微颦,他不容许自己有任何弱点。</br>拿起案桌上的倒刺箭,大步朝着乔意欢走去。</br>一点停顿的意思都没有,手中锋利的箭朝着她的肩膀处刺去。</br>一道闷哼声响起,乔意欢连动都不敢动,毁灭性的痛处袭遍她的四肢百骸,呼吸都成了一种奢望。</br>陆今野是个没人性的狼崽子,似乎是在和自己的潜意识赌气,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,用了力气将倒刺箭拔了出来,鲜血流了下来。</br>而下一秒,他手中的箭又朝着乔意欢的另一侧肩膀刺去。</br>柳嫣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,当场吓得跪倒在地上。待反应过来的时候,陆今野已经再次把箭拔出来了。</br>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让乔意欢连声音都发不出来,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。</br>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报复,是话本中恶毒女配的正常发挥。</br>乔挽颜眼睛都没有眨一下,她本就不是个好人,谁伤她一分,她便伤回去十分。</br>洗白自己成为一个好人,乖乖的去衬托别人?</br>简直是笑话!</br>她偏要逆天而为,偏要努力争取,偏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。</br>即便最后失败,她也绝不后悔!</br>都说她是恶女了,怎么能期待她以德报怨呢?</br>“你、你在做什么?”柳嫣然踉跄的跑了过去,看着乔意欢煞白的脸色奄奄一息的样子,心底里更加心疼偏爱。</br>“意欢,意欢你没事儿吧?”</br>乔挽颜敛眸。</br>意欢?她为何如此亲昵称呼乔意欢?他们不是昨天才见过一次面吗?</br>白天她便是察觉到柳嫣然对自己敌意很大,她才没有用她替自己换药。甚至柳嫣然拿的药她还让人找别的医士查看过。如今想来,当初的谨慎确实是对的。</br>“帮她把伤口处理了,不许告诉任何人。”紫鸢冷声道。</br>“休想!”柳嫣然怒斥,“你们动用私刑,这世上还没有王法了不成?我要击鼓鸣冤,我就不信这邕州是你们金家一个人说的算!”</br>乔挽颜泰然自若,慢悠悠道:“我记得你娘多年前去世,便只剩下你和你爹爹弟弟三个人相依为命。你弟弟从小就身体不好是个病秧子,你爹爹又年岁已大。”</br>“你什么意思?”</br>乔挽颜起身,“闭上你的嘴,全家无虞。”</br>柳嫣然已经穿来小半年了,对于慈善的爹爹懂事的弟弟,她是真的当成家人一样相处。</br>毕竟她之前是个孤儿,从来没有体验到家人的温暖。</br>是以即便那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亲弟弟,她依旧不能视若无睹自私自利。</br>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她,逆反的话终究是被她咽了回去。</br>一行人离开,只剩下乔意欢和柳嫣然两个人。</br>密室的门被关上,紫鸢淡声道,“乔意欢的伤口什么时候结痂了,什么时候放她们出来。”</br>小姐说了,人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金府。</br>但这个仇,不能不报。</br>柳嫣然听见那道微弱的声音,紧接着便听见入口处被关上的声音。</br>她此刻明白了,乔挽颜那个恶毒坏女人是要自己帮她什么。</br>她将乔意欢身上的绳子解开,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弄到了石床上,这才着急忙慌的拿着药箱开始处理伤口。</br>即便有心理准备,可在看着那伤口的时候,还是吓得心一颤。</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