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拦得了一世?”
只有千日做贼,哪有前日防贼的?
只要打盹儿,敌人就能趁虚而入。
顾池气得胸口一阵闷疼:“拦不住?”
他乌黑眸子泛起丝丝血色,视线落在一侧佩剑上,顾池一把夺过,一边走一边将剑带束在腰上:“解决不了问题就将问题解决!”
褚曜暗道一声不妙。
他可不是让顾池去发疯的。
顾池还是一员病号,无法用暴力手段,白素见状不妙,持剑拦在门口:“望潮?”
“少玄,你让开!”
顾池这会儿状态不太对劲。苍白面色不复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泛黑气血,眸色更是狠厉。毫不怀疑,若非拦路之人是白素,顾池直接拔剑了。白素朝褚曜投去疑问眼神。
二人究竟说了什么能让顾池反常至此?
褚曜握紧佩剑:“白将军,让他去。”
白素并未让开位置:“前因后果?”
“稍后亲自跟将军解释。”他气结,也要看看,顾池会不会真发疯将问题解决了。
顾池抢过一匹战马,直奔城外而去。
他先一步赶到十里亭,褚曜也紧紧跟随。
【他不是来给你送行的同僚?】
【是同僚,也算是半个仇家。】
顾池远远看了两眼,在即将对上栾信视线的时候收回,将拔出些许的剑收回。回程路上,他沉默不语。褚曜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,他骑马跟上:“武国当年内乱源于互相猜忌,一方猜忌尚能化解,双方猜忌无力回天。”
顾池依旧没说话。
“你猜我为何先找你而不是先找主上?”
一道平地惊雷在顾池耳畔炸开,他死死盯着褚曜:“你的意思是,此症结在我?”
这次轮到褚曜沉默不语。
答案不是很明显了?
褚曜道:“君子论迹不论心,吾等与公义同朝为官多年,你当知道他的为人。即便公义真知道秋文彦之死是主上授意,他也不会伤害主上,自毁的可能性更大。我知道你不想主上遭打击,但你可有想过主上同样在乎你?”
顾池啥也不做还好。
一旦做了,对主上的打击就是双倍。
“这次的‘柳暗花明’,是关于你的。”
顾池闻言蓦地回神,才惊觉后背不知何时冒出成片冷汗,里衣紧贴肌肤,浑身泛起点点痒意,似万千蝼蚁爬过。他看着自己手中的佩剑,眼前一阵明灭,恍惚间,佩剑好像握住一条盘绕手腕,高高昂起蛇头的过山峰——
一阵冷意直袭他的天灵盖。
恍惚间,顾池听自己喃喃:“我不杀栾公义,但他要妨碍主上,便让他来杀我。一命抵一命,秋文彦这条人命债,我替主上还!”